今天要聊的女神，做过很多份工作，每份工作都有点儿成就，也很难定义她究竟是哪个领域的女神，要用一句话描述的话…唔，那我只能说，一个不想做科学家的驯犬师不是好兔女郎。
她是波莉·马卿格（PollyMatzinger）。
她是花花公子里的兔女郎这个叫波莉的姑娘最开始的身份，是花花公子俱乐部的兔女郎。现在男孩子的启蒙老师，大概是电脑硬盘某个文件夹里的泷泽萝拉或者波多野结衣，而在上个世纪60年代，《花花公子》杂志里胸大腰细的金发女郎，才是让男人们产生幻想的特别的存在。《花花公子》的创始人叫休?霍夫纳，他在年创办了《花花公子》杂志后，又在年成立了花花公子俱乐部，除了华丽的装饰和酒，俱乐部里最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穿着高叉紧身衣和网袜，头上戴着兔子耳朵、屁股上顶着一团毛茸茸尾巴的兔女郎了。她们胸大腿长貌美，还拥有陪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顺便帮你调个酒的技能。而有法国血统、一头金发还会说好几种外语的波莉，就是丹佛花花公子俱乐部的一员。
那时她还是个不知道未来要干啥的中二少女，艺术家庭出身的她读过一点儿书，因为长得漂亮也干过酒吧招待。加州长大的波莉可能还受了点好莱坞的影响，有段日子她也做着明星梦，想做个爵士歌手。这个颜值颇高的姑娘在到花花公子俱乐部工作以后，被派去当台球桌的兔女郎，不但要和客人聊天，还得会打桌球。她却很享受这份工作给她带来的和富豪们接触的机会，不是为了嫁入豪门，而是听听那些人都聊些什么，给自己涨点姿势。
要说她和别的兔女郎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她特别爱提问。不过那句话怎么说的，男人好像就是从回答女人的提问中获得成就感，不知道当时光顾俱乐部的富豪们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不过有天波莉竟然把一个客人给问倒了，客户没生气也没投诉，反而改变了她的人生。
年的某天，两个常客照常来波莉的酒吧喝酒。这两人都是生物学教授，酒过三巡就开始讨论起动物的拟态。举个例子，有的蝴蝶翅膀图案很特别，其实是他们假装自己不好吃来逃避捕猎者追捕。波莉听着，忍不住插了一句：“为什么没有动物拟态臭鼬呢？浣熊如果长得像臭鼬，会不会有演化优势？”两个教授当场就懵逼了。其中有个叫Robert的教授说，你这姑娘很适合做科学家啊。于是从那天起，这个教授就走上了孜孜不倦地卖安利之路，他常常带着《自然》或者《美国科学人》杂志去找波莉，向她证明科学其实很有趣。那个时候，波莉在花花公子俱乐部一小时40美分工资，还有额外的小费，算是很不错的收入了；去读大学意味着放弃这份工作，值得吗？现在也许是很容易的选择题，在当时波莉却考虑了九个月。终于，她被说服了。她回到大学，开始读生物，从此踏进了生物科学圈。
她是发过70多篇学术论文的免疫学家而这个爱问问题的姑娘也注定了不会是一个普通的生物学学生。她最著名的理论是免疫学危险模型，对于生物和医学领域的人来说，这个名词应该很熟悉。其实最开始生物学领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一个东西不是你自己的，比如身体里的细菌，或者安上了别人的肾，那你的身体就会把他们赶出去。说到这你大概就想，那为啥现在有心脏移植呢？为啥有人得了肿瘤到了晚期才发现呢？后来的免疫学危险模型，就是波莉提出的。19世纪80年代，有天波莉洗澡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身体认为这玩意儿不是你自己的就排斥，那母亲为啥不排斥体内的胎儿？这个聪明的姑娘提出了一个全新的理论：只有你的免疫系统感觉到了危险，才会排斥；免疫系统并不是巡逻的士兵，而是你身体里的消防队。
这个理论现在看起来还挺容易理解的，却在当时的科学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波莉推翻的是一个行业大牛、也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理论。好多人拿她曾经兔女郎的身份说事儿，一个做过酒吧女招待、半路出家的女生物学家，说的话有谁信？就她一个人，能写出来这种论文吗？波莉把自己文章投到《实验医学学报》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事。编辑不相信这篇署名是波莉的论文是她自己写出来的，于是波莉又在后面署上了另一个名字：凯兰崔尔?幽暗密林，看起来好像是跟她的导师合著的…你没听错，凯兰崔尔其实是《指环王》里凯特·布兰切特演的那个公主的名字，这也是她养的阿富汗猎犬的名。显然《实验医学学报》的编辑没看过指环王这套书，但这件事也让她上了这本期刊的黑名单，直到换了主编，她才有机会在上面发文章。
我觉得那个时代的女知识青年都挺不容易的，一边要做学术研究、一边又要扛着女性独立的大旗子和男人主导的社会做斗争。其实波莉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在各地的花花公子俱乐部工作过的那几万个兔女郎里，也有好些高学历高颜值的女孩儿。她们有的后来成了著名的女权主义者，有的靠着俱乐部工资完成了医学博士学位，成为了著名的医生。还有一个人叫金芭·伍德，她曾经受过兔女郎培训，在伦敦政经和哈佛都上过学，而她后来成为了克林顿政府时期美国的联邦大法官。在她念哈佛的时候，整个法学院的女学生，不超过20个。说起来这些姑娘当时都是做着取悦男人的工作，挣的却是让她们走上独立社会的钱。大概也因为独立，尽管她们都曾经因为兔女郎的过去被别人轻视过，却都能理直气壮、昂首挺胸地坚持自己的道路。这一点，我挺佩服的。
她是专业训犬师其实除了发过70多篇学术论文的免疫学家，波莉还有一个身份是专业训犬师。她本人特别喜欢牧羊犬，她的两条牧羊犬年曾经作为美国国家代表队成员在爱尔兰参加世界牧羊犬锦标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她终身未嫁，也没有小孩，和她的狗狗们一起生活。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儿，在年，BBC为她拍了一部纪录片。最开始纪录片的话题常常跑偏，虽然是聊科学，却总是不小心扯到她兔女郎的黑历史。波莉倒不是很在乎，她说“我都50岁了，大家还在和我聊兔女郎的事儿，我要到多老才不会这样呢？”
兔女郎俱乐部在19世纪80年代渐渐没落，年，最后一家兔女郎俱乐部也关门了，那时的波莉也不再年轻。可是BBC纪录片里的她，声音依旧清脆甜美，微笑的眼睛还透出一点儿少女的样子，不过，不再有人用颜值和签约之后“不能超过5磅”的体重波动来要求她了。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过去就质疑她的学术能力了。那句话怎么说的，美貌易逝，智慧长存。独立又聪明的女孩子，运气总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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